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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正待夺路而逃,忽然一声呼喝,周围的树丛长廊的暗影中倏然钻出了二三十名护园的家丁,个个膀大腰圆,手持棍棒,将莫愁团团围在核心。殷康缓步从屋里出来,嘿嘿一笑,对莫愁道:“童公子好俊的暗器功夫,原来是殷某有眼不识泰山。”又吩咐众家丁道,“这位童公子是我们的贵客,不可伤了他。”

这言下之意便是说此人是棵大大的摇钱树,家丁们心领神会,围成一圈,一步步地『逼』了上来。莫愁往后退了几步,突然一提气,往上一跃,欲跳上房顶,身在半空,左脚脚踝猛地一痛,莫愁惨叫一声,跌下地来。原来殷康见莫愁会些功夫,便留了心,看她身形一动,已扣了一枚金针在手,恰恰钉入莫愁的脚踝关节处。

莫愁脚踝受伤,摔入草丛,纵跃不得。家丁们见状,一窝蜂地拥了上来,莫愁只恨手中没有防身的银针,再无法可想,只等束手就擒,突然“砰”“砰”两声闷响,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已横着飞了出去,跌落五丈开外,翻滚在地,蜷成一团,痛呼不止,显然是折断了骨头。殷康大惊,转头却见庭院正中,一名青衣男子负手而立,面容冷峻,英气『逼』人,却无人知道他是何时从天而降。

满园家丁顿时安静,只听见那两人的惨叫,莫愁一看,“皇……”差点惊呼出声,忽见韦臻身着便装,赶紧住口。却听到“汪”“汪”的犬吠,一道白『色』的影子猛地从人群下面冲了过来,冲进莫愁怀中,正是怜怜。

原来韦臻想着昨日去长乐宫太晚,怕今日莫愁又会久等,特地早早过去,哪知听说莫愁一早便出宫了,仍未回来。韦臻想到她日日早出晚归,不知所踪,不禁烦闷不安,问起青岚,听说莫愁支了五万两银子,追查细节,韦臻心里有数,莫愁大约是去赌场了。韦臻更是焦灼,欲派大内侍卫搜查,全京城大小赌场无数,又觉无从下手。忽见追随左右的念念,韦臻计上心来,急急换了便装,让念念在前头带路,果然顺利地找到了逍遥园。韦臻在前院便听见后园吵闹喧哗,动静不小,即跳上房顶,追了过来,刚好及时援救莫愁。

韦臻走近草丛,俯身抱起莫愁,柔声问道:“你伤在哪里了?”

莫愁乍见韦臻,又喜又怕,喜的是他来了,这帮『毛』贼再不能欺负自己了,怕的是被他当场捉住,不知回去后会面临什么样的责罚?听他语气温柔,并无责怪之意,莫愁拽住韦臻的衣袖,楚楚可怜地道:“伤在脚上了。”

“我们走吧,回去再说。”韦臻道,急欲带着莫愁和念念离开。

殷康却将手一挡,道:“阁下留步,这位公子欠了鄙园七万五千九百两银子,你说怎么办?”

“七万五千九百两银子?”韦臻征询地望着莫愁,莫愁极轻地点一点头,面『色』通红,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下去。韦臻无奈一笑:“你果然是好本事,若不惊人誓不休。”打量殷康一眼,“你说要如何办?”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走遍天下都是这个理,你说是不是?”殷康理直气壮地道,“阁下不还钱,还打伤了我的人,是何道理?”

殷康寸步不让,韦臻心头不由腾起一股怒火,又见莫愁的神『色』似极气愤不甘,便附耳对她道:“你等着,我帮你找回这场子。”往怀里一『摸』,『摸』到一对碧绿的蝶形玉佩,韦臻随手掷给殷康一枚,“你看看这玉佩值多少银子?”

殷康就着树下的灯笼一看,不由愣住,那玉石晶莹剔透,浑然天成,绿如澄澈碧潭,全无半点杂质,正是玉中极品。殷康端详半阵,方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玉佩乃是上品,鄙园估价向来公平,论价而言,得十万两银子。”

韦臻冷然一笑:“十万两银子还少了点,就算便宜你了,抵你的欠债够了么?”

殷康一迭声地道:“够了!够了!”便吩咐打开大门,恭送二人出园。

韦臻却一摆手:“且慢,这里还有一枚玉佩,我就以此为本,再和你赌上一把如何?”

殷康微微一愣,此人身手非凡,怕是来者不善,但若怯场,这逍遥园的牌子也就砸了,殷康不动声『色』地道:“阁下既肯赏光,在下荣幸之至。”

韦臻哼了一声:“我先得为她处理下伤势,你给我准备一间偏房。”

殷康旁观两人神态,已知所谓童公子是女扮男装,亦不由惊奇此女胆大包天,遂命人准备房间并上好伤『药』。韦臻不愿旁人看到莫愁的玉足,将莫愁抱进房中,关紧门窗,置于床上,就着烛光小心翼翼脱下她的鞋袜,那中针的左脚脚踝处已渗出血来,肿得老高,韦臻心疼不已,忙将针头拔出,用棉花蘸了『药』酒,仔细地清洗伤口,复用纱布包好。

莫愁见今日自己这般胡闹,他不但不斥责怒骂,反如此关怀体贴,心下歉疚,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咬牙忍痛。韦臻包扎好伤口,摇头道:“伤了关节,你一时半会怕是不能出来蹦跶了。”

莫愁微低螓首,轻声道:“是我胡闹得太过分了,请皇上治罪。”

韦臻叹气:“这帐我们回去再算,你要不要看我如何收拾那家伙?”

莫愁此时当然明白,今日是中了他们设好的圈套,正窝了一肚子火,自是求之不得,兴奋地道:“好啊!皇上要帮我出气啊!”

韦臻仍是抱了莫愁,来到正堂,也即下午莫愁与殷康赌博之地。堂内点了数十支明晃晃的巨烛,照得四下通明,如同白昼。家丁仆从,团团将那八仙桌围住。韦臻将莫愁就抱在膝上坐下,随意地将玉佩抛在桌上,道:“这把就赌十万两银子。”

殷康问:“如何赌?”

韦臻一皱眉头:“就掷骰子好了,公平合理。”

“好,”殷康又问,“那赌大还是赌小?”

“赌小方见真功夫。”韦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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