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探监的不愉快

“伯父,您别说了。”扶疏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温言道:“我知道宁小姐的身份,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把您当长辈,不想闹得不愉快,所以请您不要再劝我了。”

宋钊愣了愣,因为年岁而增长了皱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侄媳妇,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事情我已经大致听砚卓说过了,我不是要你退让,我这个人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我只知道犯错就得罚,挨打要立正。”

“这是我们军队的规矩,也是宋家的规矩。”宋钊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去探监,但那小子未必愿意见你。”

“我本来是不想做这个人情,但你和我那侄子都开口了,我也只能打这个电话了。”宋钊道。

扶疏听懵了:“是宋寒洲说的吗?”

“对啊。”宋钊狐疑地皱起眉头,又回头看了眼厨房里弯着腰洗碗的背影,笑道:“他没说?”

扶疏尴尬地摇了摇头。

“我这个侄子还小的时候,家里做生意很忙,所以我弟弟和弟妹一直都没什么时间照顾他,还跟他说要听话懂事,长大以后要懂得为家里分担。”

宋钊不在宋寒洲眼前,倒是眼里难得露出一点温情。

“这孩子就是太听话了,四岁的时候高烧烧到39度都一声不吭,把我爸吓坏了。”宋钊失笑,似乎也心有余悸,“从那以后,就要什么给什么。”

“在聊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宋寒洲已经收拾妥当,从厨房走到了餐桌旁。

“在说你小时候做过的蠢事。”宋钊的嘴又开始硬起来了。

这叔侄在这一点上还莫名有些像。

“伯父,我小时候并没有多少蠢事。”宋寒洲不紧不慢地反驳,“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就这么走了?”宋钊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要不拿点东西再走?”宋寒洲穿上了西装外套,扣了第一颗扣子,抬起头看着宋钊,把宋钊烦得不行。

“你赶紧走。”宋钊骂道:“姑娘家真是瞎了眼了,才喜欢你这么个玩意。”

宋钊在骂她,可她没有证据。

扶疏默默站起了身。

临走之前,宋钊拉着她到了一旁低声道:“寒洲和若若不一样,他不是一个坏人,是我们对不起他,他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没人可以说话,长大之后,担子压下去,他也就不爱说,不爱解释了。”

“虽然有点强人所难,但伯父希望你以后能好好想想,而不是光听他那张嘴都说了什么。”

扶疏点了点头,心想这确实是过于强人所难了。

离开宋钊家里,宋寒洲问了她一嘴,宋钊做了什么。

扶疏想了想,以后听宋寒洲讲话的人又不是她,左右是一句废话。

当然,宋钊是真心为了宋寒洲。

“没什么。”扶疏道。

比起宁氏的满城风雨,Fasly的动静要小一些。

乔鸣扬被拘留,扶疏才终于得到宋钊的消息,到监狱探监。

狱警领着她穿过幽暗逼仄的走廊,到了一排透明窗前。

这是扶疏第三次见到乔鸣扬,也是她观察乔鸣扬观察得最仔细的一次。

乔鸣扬和他的姓名很不同,他长得有些寡淡,过于素净的脸,上挑的丹凤眼,鼻梁也并不高,嘴唇却很薄的样子。

乔鸣扬的模样有些憔悴,看见她的时候却恢复了一些光彩,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扶总监,好久不见。”

扶疏深吸一口气,却还是不自觉在发抖:“为什么?”

乔鸣扬歪着脑袋嗤笑:“什么为什么?扶总监肯定觉得很委屈吧?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样?”

“呵,少他妈恶心人了。”乔鸣扬指着扶疏的眉心骂道:“你跟宋寒洲那个逼不是一起决定了换掉审计吗?现在装什么无辜?”

“我是欠了钱,但谁能保证我不会翻身?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这些势利眼!瞧不起我!宋寒洲以前不也是个平头老百姓吗?”

“姓韩的看不起我就算了,他宋寒洲算个什么东西!”

扶疏眯起眼睛,尽量顺着乔鸣扬说:“我没有看不起你,是你的公司当时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我们已经尽量给出了抚慰,也及时结清了账目。”

“你放屁,我和宋氏合作了那么多年,你说换就换?你敢说你没有吹枕头风?”乔鸣扬下巴高高抬起,眼里藏着愤恨,“呵,我忘记了宋寒洲那时候忙着玩女人,哪里还能顾得上你?”

“你说你贱不贱?我后来才知道你当时孩子都有了,啊哈哈哈……怎么样,听老公出轨现场感受如何?”

乔鸣扬笑得肆意猖狂,像是绝望中的人随手抓住了什么,就想一起往下拉。

“你不用刻意激怒我,穆梨若是去接了宋寒洲,但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并不是宋寒洲。”扶疏制止了乔鸣扬想说下去的话,“我有视频,你不用反驳。”

乔鸣扬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面色阴沉如水:“小看你了,居然能搞到那破鞋的视频。”

听到乔鸣扬嘴里的污言秽语,即便再不喜欢穆梨若,她还是觉得刺耳:“你说话放尊重点,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还怀了孩子!”

“她和那么多男人都搞过,谁知道那是谁的孩子?”乔鸣扬笑得得意,完全没把扶疏的话放在心上。

“宋太太,之前是我不好,我选错了合作对象,不如这样,我现在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扶疏慢慢往后坐,拉开了距离,露出一个讽刺尖锐的笑:“你真恶心。”

“嘿嘿,你是不是现在特别相信宋寒洲,他还煞费苦心安排你我见面?”乔鸣扬对于这样的辱骂丝毫不放在心上,“别呀扶总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那次没什么,难道宋寒洲和那婊子就真的没什么?”

“他搞自己的妹妹!”乔鸣扬的手拍在桌子上,“难道不得把狐狸尾巴藏好一点吗?”

“你说我恶心,我觉得比起宋寒洲,我也没什么,你说对吗?”乔鸣扬笑道:“扶总监。”

扶疏按了按额角,低声道:“你投资失利,所以急着等钱进账,宋氏是你的大客户,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宋寒洲考虑换掉审计的合作单位,所以你急了。”

“你运气好,不止是你,同样焦头烂额的还有陆佩雯的儿子陆驰渊。”扶疏喝了口手边的水润嗓子,“你们俩真可谓天作之合,陆佩雯研究院的尾款被他私自挪用,眼看就要付钱,他火烧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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