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知还活着

亦知还活着

天高云远,冬阳淡照,各色梅花开如盛宴,脉脉暗香浮动,沁得人心静静的。

殊宫里,花殊靠在床头,一边喝着吴娜刚刚送来的补血参汤,一边听老刘说着朝里的事情,当老刘说到事情突变,原本是皇后和宁丞相不甘心后位被夺而刺杀的宁锦儿变成了事静妃及其父亲嫁祸宁氏父女的阴谋时,沉默了一会,才将碗递还给吴娜,一声叹息:“宁丞相果然不愧是老狐狸啊,这一倒打一耙,恐怕连皇上也没有想到吧!”

老刘也微微的笑:“是的,听说皇上刚刚听到的时候,生气得将御桌上的奏折都摔了!”

“老狐狸这一步走得极妙。”花殊冷静的分析道:“他必定是早已料到了皇上会由此一招,是以将计就计,反将皇上一军!到时候,不但可以洗脱他们父女的嫌疑,还可以以刺杀贵妃和嫁祸朝廷重臣之罪将皇上的左膀右臂砍断,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将朝廷中的异己势力全部铲除,将皇权牢牢控制在手心里!”

“这还是最保守的推断!”显然,老刘对宁采文的野心是一清二楚的:“更有可能的是,他会以此为借口废黜皇帝,另立皇长子为帝,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花殊点点头,脸色却是一点忧色都没有的,反倒微微一笑,说道:“他的打算固然是好的,但是他却也太小看了皇上了!皇上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那么多年,又怎么会轻易将他放出来了呢?”

老刘也笑着点头:“没错!宁采文的设计虽然很巧妙,将那些杀手的身份来历往胡大人身上推,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个玉和!当日刑部的人在现场查出锦贵妃用过的点心和茶水里有微量的毒,又在玉和身上找到了和点心里的一模一样的毒,所以推测是有人收买了玉和,让她在贵妃的点心里下药,制造出锦贵妃落单的机会,后来萧大人一查玉和,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初一那天晚上绑架了玉和的亲人威胁了她,更通过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查到了宁采文身上,所以宁采文就算是再想撇清,也摆不脱这嫌疑了!加上胡大人和静妃一直都没有认罪,所以皇上龙颜震怒之下,命萧大人协助刑部重审此案,务必要查出真相,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人。这样一来,宁采文想要顺利脱身,只怕也不容易啊!”

“哼,不说这些,单是皇上不顾自身安危英雄救美,就可以看出这锦贵妃在皇上心里是多么的重要了!这事关爱妃的事情,皇上就算是要求你下面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详详细细,你下面的人也不敢说一声不!到时候,就拖他个个把两个月,再慢慢的将他的党羽一一给收拾了!再说了,他的罪名也不止这么一条,单是宁采臣那一怒冲冠为爱女,大义灭亲所告发的罪行,就够他受的了!”吴娜在一边插嘴道。

花殊闻言摇摇头,笑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宁采文既然猜到皇帝的计划,自然也早就对宁采臣有了防备,又如何会让他得手?只怕最后不但不能将他扳倒,反而给自己惹了麻烦!”

老刘也深以为然,点点头说道:“这些弹劾的奏章皇上已经命刑部的人去一一查实了,不过据我们的探子回报,成果恐怕不是十分理想。宁采臣这污蔑朝廷重臣的罪名说不定真的会背上!”

花殊点点头,过了一会,才说道:“既然如此,老刘你就暗中帮他一把吧!不过前往不要暴露了,也不要放太多的精力在那边!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密切的监视着那些化装进京的军队,必要的时候就干掉他们,一定要确保京城的安全!”

“是!”老刘应道:“皇上那边也早已有所防范,在各要塞布下了重兵,设下了关卡,不许他们靠近京城半步,所以京城里只有一些避过关卡偷偷进京的军队,人数不是很多,应该不会折腾出什么事来!”

“虽然如此,还是不可以有半点大意!那些被堵在外面的军队也一定要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动向,切不可以让他们形成里应外合之势!”花殊淡声说道。

“是!”

“对了,端王最近有什么动静吗?”花殊问道。

“没有。”老刘摇摇头:“自从他进京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还是像以前一样,昨天还对外称了病,一直呆在家里休养,我派了人混了进去监视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爷,你说我们是不是多虑了?端王要是有造反之意的话,早十几年就应该造反了,不会等到现在吧!”

“非常时期,无论是有没有,都要保持十万分的警惕!”花殊认真的说。平淡的表面下是什么,谁也不会料想得到,就像没有人会想到,他这样一个双目失明,毫无权势的闲王竟然暗中培养出了不输于任何亲王的势力?

唉,如果不是答应了父皇一定要帮助花睿除去宁家,他才不要搅进这泥沼之中,和亦知做对平凡的小夫妻,恩恩爱爱的做对神仙眷侣多好?

想起亦知,心头不由得又是一阵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爷!”吴娜见状连忙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一脸的心疼。

“我没事!”花殊咳了一会才停下来,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对了,听说皇后被打入了天牢,可是真的?”

“是啊,”吴娜接过话:“萧大人查出当初是皇后授意在宁锦儿的参茶里下了大量的红花,引起了宁锦儿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后来又为了从宁锦儿手里夺走皇长子的抚养权,命人在锦绣宫的香料里下迷药,害得皇长子吹了风,高烧了一场!这皇后心地真是够歹毒的,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吴娜厌恶的说道。

花殊闻言只是默默,老刘也不说话。他们都知道,在这冰冷的宫里,这,实在是不算什么的!

“爷——”就在这时,外面忽地刮起了一阵风,阿荣随之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只盒子,高高的举着激动的朝花殊喊道:“亦知,亦知姑娘还活着,她给您送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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